煌煌金乌,纳吾铜炉,分冶阴阳,煅为太古

(墨应)今朝醉【十四】

墨总的后宫们……嗯,画风清奇。

其实我就是不想让你们料得到



章十四

嗯,有句话是怎么讲的来着?自古儒门出贵乱,爬墙劈腿爱翻车。

作为常年身在腥风血雨的中心,却全无自己便是那个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的自觉的墨倾池只是怔了一霎,便一边极为自然的同玉离经各自分开,一边若无其事的替另一只空空如也的茶杯注满清茶:“原来是正御登门,可是有事相询?”

一旁已经整仪容,正衣冠的玉离经知机的淡淡一笑,微微欠身欲要长身而起:“既然正御与圣司有要事相商,玉离经……”

“玉先生,请留步。”应无骞缓步走入亭中。

他今日难得没有华冠严服,满身珠翠,而是穿了一套清雅素淡的轻便常服,仅在腰间悬了一块青翠欲滴,雕刻青鸾回首的翡翠玉佩,配上他阴柔秀丽,犹胜世间好女的容貌,与身为儒门正御,一院主事的庄重端然,尊贵威严相比,更添一分平易近人,令人怦然心动的清媚风情。

他先彬彬有礼的冲玉离经微笑颌首,才选了墨倾池另一边的位置,同目光流转,笑意玩味的玉离经隔桌相对而坐。

应无骞此番动作,虽然免了墨倾池夹在两个充满了儒门华丽无双的审美趣味,珠光宝气瑞气千条的人形自走照明灯泡中间,闪瞎那个啥啥,但是墨倾池心下却忍不住暗暗叹息,叹息之后却又觉得额角开始隐隐作痛。

墨倾池生性淡漠冷情,说得刻薄一点,简直可以称之为凉薄,于情欲一道,更是一副立地成佛的得道高僧的清心寡欲,无欲无求。这样的人,按正理本不当沦落到眼前这种山雨欲来,暗潮汹涌的场面之中,更不用说如眼前这一场因他而起一触即发的腥风血雨修罗场。

然而,所谓世事如棋,乾坤莫测,君不惹红尘,奈何红尘却偏偏要自惹人。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抽了什么风,这问道求学,行走江湖的许多年,儒门的圣司大人明明顶着一张薄情寡欲冷酷无情,严重疑似性冷淡的脸,却偏偏走到哪里,都能吹皱一池春水,零落满地桃花,走个夜路都能碰上多情艳女自荐枕席。

儒门不比佛道,男欢女爱鱼水之欢乃是天道人伦。墨倾池是食色性也的孔老夫子的弟子门生,送上门来的艳遇若是拒之门外,一次两次,旁人赞你坐怀不乱,谦谦君子,若是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怕就要盯着你脐下三分,挑一个暧昧古怪的笑容骂你有病了。

墨倾池彼时青春正盛,气血方刚,又非是不解风情,一来二去,便也颇交陪了几位同床共枕的知交好友。只他为人处世上虽无可挑剔,然而,或许是天性使然,于此风花雪月,云雨巫山总是淡淡,故此,一番交契到得最后,总落得个无疾而终渐行渐远。只待年纪渐长,这静水深流,波澜不起的性子却被如水光阴慢慢酿成了一杯冷酒,看着凉白寡淡,入了口也不觉得如何烈酒烧喉,然而,却也因为这番凉薄,总让人忘了醇酒醉人,一杯接一杯的吞落咽喉,在五脏六腑渐渐烧起一簇小小的火苗,细细舔舐过每一根醉意醺然的神经。那焰火不甚炽热,甚至淡漠,却偏偏能煨得人骨软筋酥欲罢不能。

左拥右抱,齐人之福,惯来是一件即看天赋,又靠运道的事情。这世间人心不足蛇吞象,没有金刚钻偏揽瓷器活的人物比比皆是,到最后不是落了个鸡飞蛋打,一无所得,便是人仰马翻,鸡飞狗跳,再有运气差的,一把尖刀,一包砒霜,管叫铜喉铁胃也要消化不良,阎罗殿中化骨销魂撑死个把冤魂也是咎由自取。

都说岁月是把用来整容的杀猪刀,墨倾池从一张薄情寡欲冷淡脸硬生生被整成了一看就有个能让男人夜夜笙歌到肾亏的后宫的霸道总裁,薄情寡欲的……冷淡脸,劈腿劈到蜈蚣成精,也没喜闻乐见的翻了船扯了蛋,除了老司机经验丰富,技术高超,也得益于后院里姹紫嫣红的花花草草自有一番不足为外人道的默契。

譬如……王不见王。

一直以来,应无骞与玉离经皆对彼此的存在心知肚明,却各有默契的从未在私底下打过照面。这其中固然有墨倾池的手腕高明周旋巧妙,更多的却得益于应无骞与玉离经皆是深谙个中之道,进退有据的个中老手。

话说还头,似这种,放眼望去,彼此的脑袋上都顶着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的多角关系,画个关系图出来,一个两个俨然就是海胆成精,真要凑到一起,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还是干柴烈火勾搭成奸,只怕还要两说。

而现在……墨倾池看了看左手边虽然衣着朴素,却看得出是经过精心装扮的应无骞,又看了看右手边,眉目含情婉转风流,正饶有兴致的跟应无骞眉来眼去的玉离经,深深的觉得,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唯一该做的事就只有,淡定喝茶,从容看戏。

至于看得是什么剧目。脑袋上的绿帽子貌似又要更上层楼的儒门圣司优雅表示,站在武大郎的角度上讲,大约是《潘金莲倒挂葡萄架,西门庆金蛋打银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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