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煌金乌,纳吾铜炉,分冶阴阳,煅为太古

谁道当时是寻常(第一零九、这次第怎一个惨字了得)

第一零九、这次第怎一个惨字了得

玄宗,少白房间。
养伤的日子,晨曦白帝用一句话概括便是——吃了睡,睡了吃,猪一样的龙生啊。
呵——欠——
晨曦白帝抬手按着眼角,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挪开手指的时候,果不其然在指尖寻到一片微微潮润的水渍。
但是这也实在不能怪孤不是?白帝抬首看了看窗外日上三竿的天色,又替腰腹间眼看着就要结束战国乱世,一统中原的腹肌默然哀悼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紫荆衣诊脉诊出了什么来,开了大量安魂助眠的药物,按照一日三餐外加宵夜的频率灌下去,就是再精神的孙猴子也要睡成二师兄。
孤该感激他总算没有开出安神保胎的医方么?晨曦白帝探指在隐隐酸胀的晴明穴上捏了两下,睡得浑浑噩噩的脑袋总算有了点清醒的迹象。
前些日子,元神被锁,日子昏得糊里糊涂,好不容易醒过来,又被玄宗上下有志一同的喂成了猪,一样过得一塌糊涂。这一会儿,房间里总算清净下来,又难得挣扎出了一点精神的晨曦白帝开始不紧不慢的将近来如雨后春笋一般,争先恐后前赴后继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混乱状况一一梳理出来。
事态千头万绪,情况错综复杂。以晨曦白帝此时此刻不足平日五成的脑智,仅仅思考了不过盏茶时间,便头痛欲裂的将脑袋深深砸进柔软的被窝,深深怀疑,那条以花样作死为终身事业的作死龙之所以一脚把他踢出来,就是为了应付那个诡异无比,突如其来的龙息漩涡。凭傻甜白少年那单薄的跟糯米纸似的神识强度,落进那玩意儿里,就跟五花肉落进绞肉机里没区别。
嗯?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绕进了敖烨灵修有何图谋这个,现阶段就算想破脑袋也徒劳无功的怪圈里的晨曦白帝猛然抬头,相比起那条心思莫测的苦境神龙秘而不宣难以测度的心思目的,目前为止,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他识海中助纣为虐的第三股魂力的出处,以及包裹识海的本命龙息缘何竟会莫名其妙的震荡起来。
这两条无论哪一样,对眼下的晨曦白帝都是性命攸关,利害切肤,远比某条作死龙虚无缥缈的诡秘心思更切近晨曦白帝现下处境。
龙有近忧,还管远虑,孤果然是被紫荆衣的药给灌傻了吗?
智商下线,并且十分难得的意识到了自己头壳进水的不良状态的晨曦白帝又一次以头抢被,万分挫败的拉起柔软的衿被,蒙头盖脸的将自己活埋在温暖的被窝之中。
金鎏影推门而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因为智商下降,所以连带着行为也变得幼稚万分的晨曦白帝,将脑袋插在被子里面,企图憋死自己的鸵鸟行为。
于是,从来喜欢想太多的金正经今天也万分正经的认真思考,是悄无声息的关门离开,保全少年人脆弱单薄,需要精心呵护的脸皮(自尊心?),还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扒了被子,将自家师弟从窒息的濒死体验之中拯救出来?
面子还是里子?这果然是人生的终极问题。
只是金光闪闪的金木头,金正经童鞋,难道汝从来没思考过,命都没了,面子还能用来干嘛?况且,把自己捂死在被子里,这种不名誉的奇葩死法,也实在没什么面子可言吧?
好在,这世界上从来没有闭气憋死自己的人,当然,龙也没有。所以,晨曦白帝在察觉屋内的动静不对的时候,很快就将自己的脑袋从棉被里拔了出来,然后,转过头来,四目相对,那张虽然长得十分水灵,却偏偏面无表情的木头脸映入眼帘的刹那,白帝深深觉得,他果然还是再埋回被子里死一死吧。
这倒不是神马事关名(面)节(皮),非一死不足以证清白的问题,只是金鎏影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怀里,还抱了目测至少有成年男子一掌之厚,重得像摞砖头的……白帝目力之佳,纵然先天高手也难望其项背,固然视线只不过在仓猝之间微微一瞥,已经看清了那摞砖头之上,写的规规矩矩方方正正的簪花小楷。笔力雄浑厚重,转折却圆融巧秀,俨然乃是眼前这位玄宗后勤大管家的独家笔迹。
所以说,以眼前这位一本正经的木头着一张脸的玄宗后勤大管家,那正经八百到实在不值得抱有任何期望的秉性,这一摞要人老命的砖头,一定,肯定,以及确定,绝对是惨绝人寰,惨无人道,惨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课堂笔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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